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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霞与龙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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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和残忍的读后感


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不适合切尔诺贝利。

就像没有真正理解死亡含义的人看不到夜骐。


我没有资格说什么。

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现在的感觉。

他们说反应堆周围的屋顶上听不到声音,一切祥和而美丽。

大概是一种真空感,五感封闭,仿若窒息。

心脏漂浮在一片洪荒之中,没有肌肉和骨血。

巨大而喧嚣的音乐是一种生存的渴望,在这样的时候,可以确定自己的存在。


孟夏同学发了一张照片给我,居民楼车阵和高大的植物,中间是蓝黄橙过渡色的天景。

我看到的那些文字也这样描述。

爆炸过去很久还能看到缤纷的光和火。

“要记住这样的景象啊。”有大人抱着孩子望窗外。

你看,毁灭和生存的色彩一样艳丽,一样摄人心魄。


英国病人里他们嗅着焚烧植物的烟辨别花草,我一向觉得嗅觉是比记忆还靠谱的东西。

青草味,泥土的腥甜,川蜀雨水浸过的被褥的湿气,冷空气里的烟草。

在切尔诺贝利我能闻到什么?


书里全是事实。

愤怒的,平静的,困厄的,怀疑的,忠于信仰的,全是事实。

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作者的评价和想法。

很没用的,在惶惑和不知所措中,我像需要石棺那样需要有人帮我做出判断。

可是她用这样的结语。

“书中的人已经见过他人未知的事物。我觉得自己像是在记录着未来。”


我一向很难把普适的规律运用到自己不熟悉的事情上面。

从前的1991年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时间节点,没有历史和未来。

现在我更想知道他们在经历切尔诺贝利的同时还遭受了什么。

他们说他们一次失去两个家园。


我不知道我是应该惧怕切尔诺贝利,还是惧怕其他那些和我们更相似的东西。

这些话我没法说出来。


孟夏说,自杀论会阻止她自杀的念头,因为她不想变成任人研究的一堆数据。

我觉得看不见的射线会辐射掉所有阻碍我自杀的理由。

当每天都在思考自己可能会怎样死去的时候,我会越来越恐惧。

白血病?

甲状腺癌?

从脚部还是腹部开始腐烂?

溃疡会是蓝色的还是绿色的?

最先从嘴里流出的是身体的那一部分?

我无法忍受看不见的恶魔在我体内为非作歹,但是我可以在身体还完整的时候结束生命。

起码自杀听起来是个像样的死因。


有一天我若想到死亡,

我一定会先去切尔诺贝利。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关于死亡,还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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